“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听完sensei的坦白，玛丽直接哭了出来。

“太晚了……不过那个瘤位置，就算早点发现应该也无济于事，而且治疗确实费钱，吃药都已经让我的生活变得很拮据了。”

“钱的话，老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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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哦，玛丽。”sensei平静温和的摇了摇头：“sensei我也有自己在意的东西。虽然面子这东西非常烦人，但我确实不想在这方面拉下来呢。而且我对生命的看法是比较坦然的。”

“我会想办法的sensei。”

Sensei拿着一个弹球，抱住玛丽说：“玛丽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呢。”

“还有别躲了，都出来吧！”sensei拿着的弹球，砸向天花板，小狐狸从通风管道里落了下来。

“芹奈？我头有点晕了！”

小护士突然出现在sensei身旁，连玛丽和泉奈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来的。

松开玛丽后，sensei打开窗户，用手电筒在外面晃了晃，察觉被发现的和香，收拾好装备乖乖来到夏莱。

若藻还在监狱折磨花耶，sensei现在都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她。

算了，专注于当下吧，学生的哭脸最讨厌了。

千年科技学院，研讨会

优香正在快速，严谨的整理账目。作为长期管理sensei消费的学生，优香是极早察觉sensei情况的学生之一。

“sensei，告诉我吧，您的事，诺亚和真理部她们，明显知道些什么。而且您也不对劲呢。开始在意时间，在意日历，把自己高价买的模型，手办和绝版书籍都出手卖掉了，我实在想不出sensei在什么地方这么需要钱。”

优香询问sensei的那个下午，太阳很大，但因为sensei拉了半边窗帘，使得办公室分成黑白两部分。

Sensei觉得发光的优香有点刺眼……

“优香酱，如果……”sensei走了两步，但只有脚尖触碰到了阳光。

“如果四五个月后我突然病逝了，你觉得基沃托斯会怎样。”

优香记得sensei那时的样子，情绪很平静，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微咪，是个很好看的微笑。

那是告别的微笑。

“主公大人怎么会这样！！”

“sensei……明明我已经那么注意了……sensei这段时间……我怎么……”

“我……我……”

Sensei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难受的样子，他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了。

所以啊，最讨厌了，最讨厌学生们伤心了。身为大人不应该让孩子们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可惜……让她们伤心的，就是我本人呢。

而她们会苦恼，难受，痛苦，也只是因为她们敬爱我。

麻烦啊，真麻烦……

至于这么早让她们经历生离死别吗？

Sensei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一个慵懒，怠惰，孤独，并且有点胆怯，不敢面对幸福的身影……

“命运对你真的不公啊，星野……”sensei摇摇头，在心里感叹到。

“优香酱，要去夏莱吗？”

优香收拾好提前准备的文件，刚起身，便被辅助她工作的诺亚叫住。

“是的，诺亚，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优香。”诺亚的目光有点躲闪，自从她帮助小玉，窃听到sensei的病情后，她就一直躲着sensei，她拿出几张A4订在一起的清单，递给优香说：“优香去夏莱，帮忙把这个带过去吧。”

优香接过清单对诺亚说：“诺亚我们一起去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

“如果我去的话，那优香也要答应我，今天正点下班。”

这下优香沉默了，毕竟对sensei绝症这一事实，她们都在逃避。

在去夏莱的路上，优香看见了精神有点恍惚的玛丽。在夏莱大楼的大厅，看见了哭哭啼啼的不认识的赤东的学生。在出电梯的时候，看见，眼角含泪的泉奈。

而在优香见到sensei的同时，在圣三一，花江终于找到了突然失踪是芹奈，尽管芹奈经常神出鬼没，但这次消失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芹奈前辈，没事吧。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sensei，我来了。”

看着敲门进来的优香，sensei收起了自己的哭丧脸，让自己看上去开心一点。

“优香啊，诺亚没和你一起来吗？”

优香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把带来的文件，放到茶几上说：“诺亚在千年很忙呢……”优香说着拍了拍沙发示意sensei坐到她的身旁。

而sensei则直接躺在了优香的大腿上。

“？！”优香先是有点吃惊，但还是对sensei的行为进行了顺从，但她还是说：“sensei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哦。”

“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每天能见的学生也是有限的，而工作是无限的，所以我要把我有限的精力，用到我亲爱的学生身上。”sensei用头蹭蹭优香的大腿，然后转个身，把脸埋进优香的肚子里，大口吸气。这时的sensei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玩火。

只是他一脸享受的说出优香洗衣液和沐浴露的牌子。

“不要吧稀缺的精力和判断力用在这种事上啊。”优香推开sensei的头，可是一看见sensei摇尾乞怜的眼神，优香一下子又心软了。

重新把脸贴在优香小肚子上的sensei隔着布料露出了“计划通”的表情。

不愧是千年最好搞定的女人。

在sensei发出感慨的时候，她没能察觉到优香，压抑，沸腾，挣扎的内心，以及即将爆发的情绪。

“sense，能平躺着吗？这样侧卧对脖子不好，而且还……有点痒。”

Sensei识趣的改变了一下姿势，毕竟缺失的“学生能量”已经通过优香彻底补满，一下子耳清目明，精神十足。

“优香还是这么温柔，且善解人意呢，以前的优香可不会这么纵容我呢。”

Sensei，仰视着略显疲惫的优香说：“优香也好好休息休息吧，前几天我在千年玩的时候，听说优香最近总是逼迫自己工作呢。”

Sensei说完这句话后，优香的脸明显黑了下去。Sensei开始想自己有没有说错话，但是他还没想清楚，就突然宕机，眼睛也变成了蚊香眼。

优香，摁住了sensei，然后强吻了sensei。

“优……”

Sensei的声音被优香无情的吞没，大脑彻底混乱的时候，优香已经骑在了sensei的身上，彻底的压制住了sensei。

和基沃托斯超人比拼力量sensei是完全没有胜算。

在小匣子里，阿罗那和普拉那听着sensei有优香相互啃咬的声音，两个人都皱了皱眉头。

“玩挺大啊……”

“啊啊啊，普拉那不要听！！”

阿罗那扑向普拉那捂住她的耳朵。

而在匣子外面，sensei的脑袋里则是，花朵，树木，天空，微风，云彩，太阳，彩虹，海洋，沙滩，森林，石子，砂砾，大地。

优香抱的很紧，紧到sensei觉得肋骨都要断了。

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了。

“优……”

Sensei想挣脱，但优香强硬的拒绝了sensei。

突然sensei察觉到了优香眼角的眼泪。

啊，太迟了……已经，太迟了……

“你们站住!代理!终于找到你了，让我好等啊!帮我将联邦学生会会长叫来!”

“为了玩具而不吃饭，真是荒谬。”

“下次我绝对不会帮忙的。”

优香，如果时间充足的话……我说不定会好好回应你的吧。

可是世界总是那么奇妙呢，对不起了，优香……

她在哽咽，她在哭泣，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单单的温和的优香都会这个样子，那未花和若藻该怎么办，还有星野……

最后疲惫脱力的优香，松开了sensei，而优香似乎因为缺氧失去了意识。

意识重新清晰的sensei，抱起了优香，把她放在了休息室里。

“唉，嘴巴肿了……”sensei照了照镜子，送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口罩。

“哇，sensei这么快的吗？”

“啊啊啊啊，普拉那你在说什么啊！！”

“原来面对这么主动且富有激情的学生，sensei居然还保持了理性，啧……”

“喂，那个咂舌是几个意思啊。”

“难道说面对这样的sensei前辈一点想法都没有？”

“啊？！”

听不下去的Sensei敲了敲屏幕：“喂，你们两个，正经一点啊，还有我的嘴巴大概什么时候能好啊？”

“推测时间7天左右……”

“我这又不是脚歪伤，而且这也只是优香用力过猛了吧……”

“明天应该差不多就好了吧，大概……”

“是吗？算了，在嘴巴好之前，我就只陪你们两个吧。”

“唉？！”

“？！”

“不好吗？那我等优香醒了之后就去找诺亚。”

“好也不好，普拉那可不会中sensei无聊的话术，因为sensei大致清楚，自己的脸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啊，暴露了。”sensei挠了挠头。

“从sensei最近的日程来看，sensei已经非常焦虑了吧。明明以前是一天，陪一个社团的，现在突然加速了。”

“……”

“和你们说实话吧，脑瘤只是病症之一，我在来基沃托斯之前当过铁御，当过荒野大镖客。见证西部时代的落幕后，我又在都市加入了L公司，L公司炸后，在图书馆被唤醒，成为文学层的助理司书。图书馆转到郊区后，去爬了一座叫塞莱斯特的山成了登山家，下了山发现周围环境不错，就干起了猎人感受荒野的召唤，之后一战爆发我开过坦克开了飞机当过步兵也当过狙击手。战争结束后担任过格里芬安全承包商，碧蓝航线和灰烬战线的指挥官、罗德岛制药的博士、休伯利安号的舰长、空中花园的首席。”

“前半生经历的太多，所以我早就伤痕累累了……医生给的至多，是非常乐观的推测，我活不到那个时候。而且我的肢体，最近已经不协调了……”

“sensei……”

“我会陪sensei走到最后的……”

“谢谢你们了，普拉那能和我讲一讲普雷纳帕特斯的事吗？”

夜晚，诺亚还在研讨会工作，因为优香不在，她今天的工作额外多，但是她处理的很快，因为一停下来她就会紧张焦虑，中餐和晚餐都是小雪给她准备的。

处理完所有工作后，诺亚瘫在了椅子上。

“天已经完全黑了吗？这个时间点……优香还没回来吗？不对优香要回也是回宿舍吧，一条信息都不给我发吗？”

诺亚看着被夜光裁切的天花板，有些精神恍惚。

“噔噔瞪……”

敲门声？谁？是我听错了吗？

“诺亚，还躲着我吗？”

“sensei！”诺亚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非常惊慌失措。

“看到了十分珍贵的画面呢，真可惜手机在内衣袋里，没拍下来。”

诺亚撩了撩凌乱的头发对sensei说：“sensei这么晚了，怎么来这里了。”

“因为太长时间没见到诺亚，寂寞了。”

“今天优香不是去夏莱了吗？”

“优香是优香，不是诺亚哦。不过今天优香在夏莱把我扑倒了还真吓了我一跳”sensei关上了研讨会的门，慢慢向诺亚走近。

“唉，优香居然会做出这么失礼的行为吗？”

诺亚被sensei逼到墙角。

“是啊，温和的优香都因为我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她的好闺蜜……”

“sensei，我完全没事哦。”诺亚露出了温馨甜美的笑容。

而sensei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诺亚的胃，诺亚的表情管理，立刻失败。

“优香在夏莱睡觉哦，所以这个晚上你得陪我，走，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放心，优香不会知道的。”

说着sensei就拉着诺亚的手腕，离开了千年。

然后两人就坐在了街边拉面摊，随意放置的小桌椅上。

“啊……”诺亚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sensei可真是随意呢，请女孩子吃饭，居然来这样的地方。”

“好吃就行了，关键还便宜……难道诺亚讨厌这里吗？”

“也不是讨厌了。”诺亚小声嘀咕到：“就是和想象中的有些落差。”

“原本我是想找个浪漫点的地方的，但是预算是真的有限呢，阿拜多斯和阿里乌斯的事情，还谢谢你和优香了，还有诺亚给的文件我也看了，是个很时髦很有设计感的轮椅呢，不过工程部，应该不会按图纸造吧。”

诺亚露出欣慰的表情说：“阿拜多斯和阿里乌斯的事是sensei拜托的事，工程部那边的话，我想我会好好监督她们的。”

吃面前，sensei和诺亚聊了很多，但都是日常话题。

吃完后，sensei要回夏莱，诺亚倒跟着了。

在sensei走在前面的时候，诺亚从身后抱住了sensei。

“我很害怕，害怕sensei突然离开……”

Sensei握住诺亚的手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诺亚，世界上没有不散的筵席，不过我的……早了一点呢。”

Sensei转过身，用手指擦开诺亚眼角的泪花，并轻捧住她的脸：“诺亚请好好的看着我，现在的我，永远不会和诺亚分别。”

“sensei，时间是流动的……”

“是的，时间是流动的，但是我们能在流动的时间中好好把握当下。”

“……”

“陪着我吧，陪着我走到最后……诺亚，好好记录为师的最后时刻吧，毕竟记录是永恒的，我会一直活在诺亚的记录里。”

清晨，感到身体沉重的优香，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头很沉，而且有点痛。

“啊，我怎么睡着了？”优香轻轻推开搭在她身上的手臂，缓缓坐起来。

“好像哪里不对劲？”优香看向身旁的人。

是sensei和诺亚，他们两人和自己连外套都没脱就躺在了一起。

“……”

“我怎么会和sensei还有诺亚睡在一起。”脑袋一团雾的优香开始回忆。

“我给sensei膝枕……我……”

躺在床上的sensei朦胧中听见了烧开水的声音。他疲惫的睁开了眼睛，好像每一丝力气都被吸干了一样。

“啊，优香醒了吗？”

“sensei？！”

“啊，昨天疼死我了，没想到优香还有那样一面呢。”

“啊啊啊啊啊”

“我作证哦，sensei昨天都还找我哭诉了。”

“诺亚！！”

对不起，星野，命运对你过于残酷了呢

夜晚，星野走在正在逐步复兴的阿拜多斯学园的街道上。因为阿拜多斯的学生，商贩，工人的增加，阿拜多斯复兴委员会的工作量也直线上升。

各种财务报表，商务谈判，建设活动与矛盾调节搅合的绫音，星野，野乃美喘不过气来，白子和芹香也对着阿拜多斯混乱的治安折腾的筋疲力尽。

好在别的学园也有伸出的援手，千寻把能承接的部分商务资源，转给阿拜多斯。

“喂是绫音吗？XX公司的XX业务，我觉得挺适合你们的，所以向他们推荐了阿拜多斯，你们能派人去面谈一下吗？”

优香和诺亚帮绫音她们申请到了正规银行的正规贷款，并教给了她们不少商务技巧。

“财务状况还比较健康，现在还不用特别担心。”

“星野吗？银行贷款批下来了哦。”

日富美则用朋友费直接投资了阿拜多斯，成为了阿拜多斯的校董。

“这是我尽的绵薄之力。”

阿露虽然一日一恶，但也变相的帮阿拜多斯整顿的治安，四大饿人也帮阿拜多斯清理的一大批浑水摸鱼的不良商贩，虽然手段挺让白子她们头疼。

“一切都在变好呢，在sensei和朋友们的帮助下。”看着日益明亮，清洁和人越来越多的街道，星野有一种不真实感，因为太美好，太充实，太幸福了。

“真可惜呢……这么好的景色，你却看不到……”

星野看向触不可及的星空，发现天上有两颗特别明亮的星星，在星野凝视它们的时候，星野觉得自己与星星的距离越来越近。

它们很亮，亮的刺眼，但是星野能看见它们，看见它们的轮廓，看见它们的光，甚至能感受到光芒的温暖，但是就在自己要伸手触碰到它们的时候，一切又恢复原样。

只留星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道路上，向着天空伸手。

“唉，我在想什么呢……不要太怀旧啊……”

自言自语的星野继续巡逻，一路上解决不少闹事的头盔团。

可就在“清理”的过程中，星野听到了不少关于sensei的传言。

“听说了吗？sensei今天上午去了圣三一，让那个圣园未花哭了呢。”

“什么什么，那个魔女居然会哭？”

“与那个sensei脱不了关系吧，据说那个夏莱的sensei得了绝症呢。”

“是真的吗？”

“到处都在传呢，基本所有的学园都有类似的消息，只有联邦学生会没动静。前段时间还有人看见sensei在超市购物时晕倒，还是修女会的修女救了他。”

烦躁……

星野加快了脚步，可是与sensei有关的消息她躲都躲不了。

“知道吗？那个夏莱的老师快不行了呢。”

“你从哪儿来的消息啊。”

“昨天来我这购物的学生跟我说的。”

“这生活刚刚步入正轨就又出这种事吗？唉，怎么过好日子就这么难，要是没有那个老师，凯撒集团可能又会卷土重来吧。”

够了！

这个消息我知道，从sensei第一次出差回来那天我就隐约察觉到了。

那个眼神，那个哀伤，告别的眼神。

就和我现在看见的一样……

“星野！”

一样……

“星野，这么晚了还在巡逻吗？”

“sensei？”

“怎么了，晚上来见我可爱的学生不行吗？而且这段时间我们都是晚上见面的吧。”

“抱歉呢，sensei大叔有点走神，没有注意到sensei近在眼前，这也是上了年纪的表现吧。”

Sensei握住星野的手说：“我还以为星野贫血的老毛病又犯了呢。”

“sensei还记得那个事啊。”

“嗯，毕竟星野的触感，一辈子都忘不掉呢。”

“哼，sensei这样的话语骗的了，白子和芹香这种年轻小女生和骗不了大叔我哦。前几天明明和研讨会的两个学生共处一室，而且这几天，茶会，救援骑士团，急救医疗部sensei都去了吧，而且一呆就是一夜哦。”

“怎么说的那么邪恶呢，不过就是时间晚了，我就直接在社团休息了嘛，都是公共场合。”

“sensei在日奈家和风纪委员会领导层开趴的事可在基沃托斯传的沸沸扬扬哦。”

“啊啊啊，星野，为师贫血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带着为师走吧。”

星野没想到sensei突然给她玩这招，直接一下把她给整不会了。

“唉，sensei是小孩子吗？”

“和大叔相比，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毕竟为师可不是大叔呢。”

“啊啊啊啊，sensei你干什么啊。”

Sensei说着就把星野抱了起来。

“让小巧的大叔看看年轻人的力量。（毕竟我也抱不了几次了呢……）”

对于sensei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星野露出了不懈的眼神。

“就sensei的力量，除了我，日奈这种体型的人能举起来，别人都举不起来了吧。”

Sensei佯装明亮的眼神重新黯淡了下去：“你也知道了吗？最近的学生真厉害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们都能猜到我的情况。”

“因为氛围啊，sensei，而且关于sensei的谣言传的到处都是，最近的行为也特别反常，就算迟钝如大叔，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呢。”

“是吗？那请大叔给个建议，我该怎么办呢？”

星野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sensei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问问，想让‘阅历’丰富的大叔，给我贫弱的人生给点意见呢。”

星野的头垂了下去，sensei能感受到一股失望与愤怒。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真像呢，你们两个……”

“……”sensei知道星野指得是谁，他把头偏向别处，不敢直视星野。

“一个两个总是这个样子……从早到晚笑笑嘻嘻……”

“……星野。”sensei想伸出手，触碰星野，但是他又放下了。

“也对，毕竟两个人都是笨蛋呢……抱歉，sensei，能让我静静吗？”

“对不起，星野……”

与sensei分别后，星野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独自安静。

“可恶……可恶……”

星野无力的拳头砸向原本要拆迁的建筑，三两下就给拆迁完毕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把我重要的人夺走……”

“不甘心啊……不甘心……”星野咬着嘴唇，水泥被星野的手指划成粉末。

郁闷，心里堵得慌，更要命的是无力感……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的无力感。

时间流逝吧，你是多么残酷！

时间暂停吧，你是多么美丽！

阿拜多斯也包括我吗？对我来说，你是阿拜多斯的中心。

不要装成小孩！

不要装成大叔！

好久不见，sensei你的精神很好呢~

哼哼哼~毕竟，我是大人嘛~

“sensei……啊啊啊啊……”星野发泄完后，痛哭了起来：“明明……明明……”

“对不起，星野，明明说好了要再去一次水族馆的。”

“对不起，阿拜多斯的各位，没能和你们一起见证阿拜多斯的复兴。”

“对不起，优香，我总是给你添麻烦，其实我是故意的，毕竟除了查账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能让我们私下见面呢，我真是扭曲啊。”

“对不起，诺亚，sensei我是那样的无趣，没能让你好好观察记录。”

“对不起，未花，明明说好了不会再让你哭泣了，可是因为我，又让你痛苦了。”

“对不起，日奈，没能好好的做你的依靠……”

“对不起，洁利诺，我不该偷吃你的布丁。”

“对不起，168，下次让我和你一起‘看好书’我绝对会答应。”

“对不起，玛丽，我不应该拿你的白丝当茶包，泡茶。”

“对不起……”

……

“对不起，学生们，忘了我吧，我是个给你们带来痛苦的坏老师呢。”

越说，sensei觉得越冷，他裹了裹厚重的外套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天气已经转凉了呢，时间这么快的吗？基沃托斯也要下雪了吧。

冬天和死亡总是这么相配呢，要是死在了春天会给学生们心里添堵吧。

Sensei这么想着慢慢走到了基沃托斯的边缘。

这个地方sensei已经踩点很多次了，是个好去处，这下面是个斜坡，比较陡，一般人到斜坡的边缘就不会往下去看了，不用担心被发现。

而且这里土质松软，掉下去也不会疼，虽然坡上有人种了水仙花，但目前数量不多，只要注意位置，就不会压坏它们。

最关键的是，这个位置向阳，是个观赏日出的好地方。

“可惜我看不见日出了呢……星野是最后一个学生了，告别结束，挺好……这样走……还不错。”

Sensei躺在了斜坡上，深吸了一口气，从腰间拿出了夏莱配发给他的小手枪。

这口径对学生们而言和蚊子咬一口差不多，不过对我够用了呢。

这么想着，sensei咬住了枪口。

“砰！！”

霰弹枪的枪响从sensei头顶传来。

“sensei！你在哪儿？出来！！”

是星野的声音。

“只告个别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千寻，谢谢你们了！我已经到了这附近，不过还没看见sensei。”

真理部啊……手机……窃听器……我居然忘了这一茬。

Sensei默默收起枪，不敢说话。

“可恶，明明已经决定好在与星野告别后就结束一切的！！我可不想让星野来整理我的尸体……”

Sensei闭上了眼睛，静静的躺着，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与风声。

“找不到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我……就这么擦肩而过，就这么擦肩而我……”

“啊啊！”

星野的鞋子直接踩在了sensei的脸上，让sensei发出了哀嚎。

“原来在这里！”星野找准sensei的位置，骑在了sensei身上，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密集向sensei砸来。

“要我给建议是什么意思？sensei不是只有活下去这一个选项吗？为什么要我给建议！！”

“星野别打！我错了！”sensei的双臂被星野压住，根本没办法防卫，好在星野打人并不重。

“你和梦前辈一样最讨厌了！！！这么任性！！！！”

“最讨厌了，像你们这种人。”

星野的拳头逐步放缓，慢慢垂落到sensei的身体上。

星野抽噎着说：“sensei……挣扎……到……最后行吗？”

“诺亚陪我走到最后吧……”这是几天前，sensei在联邦学生会大楼下面对诺亚说的话。

可是这句话没说几天，sensei就后悔了。

因为精力和体力的流失远比sensei预料的要快得多，这让sensei认识到，他有可能走不到最后。每天早晨一醒来，sensei就能很明显的意识到自己的衰朽。

而且体重也下滑的十分厉害，止痛药剂量增加，服用频率增加，也许再过不久，自己就必须住进医院了。

时间真残忍啊，有必要这么折磨我吗？

自那以后sensei对着学生便只剩下了告别与对不起。

“sensei实在不行，我们活到春天好不好，我们活到春天再去死好不好……”